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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三秋一日  (第10/26页)
逖远。等小孩睡醒,他想,再去古镇问问。    夏末午后湿热,天灰茫茫,一卷卷云影飘坠,像黑夜沉进眼帘。    曩昔,古人秉烛,以消更阑。    古西苗的幽宵也常有灯火相随,烛华跃跃,薄红如绡,目与物间似隔着玛瑙烧成的窗纸,笔尖朱砂更浓。走笔描骨,不似搦管,却似执刀。笔下确非宣纸,而是点青项背。其上云翮栩栩,翎羽起自寰椎,野火般燃灼。鸟有九首,肩胛以下,左右各四,正中一首至华美,长颈健拔,瞳子清灵如噙露,利喙刺入风府,仿佛情人索吻。奇鸟以双翼独占整片后背,两翮沿肌理迤逦,rou骨、外廓皆为之琢磨,艳丽至盛,几于奢费,甚或锋锐。倘若摩拊,譬于毁伤。他且令笔锋敧倾,祭文错了一画,可以无愧以指尖揩拭。早在起手勾画时,他便知道肌肤并不如所见般平滑,转笔间或受阻,当真碰触,则如攀摩峭壁,一晃神就粉身碎骨。    他迟迟未动,另一人问道:“乏了?我就说你不该替人过来,筹备祭仪是有些无趣。”    “怎么,教主不准我这首座来凑热闹?”    “未免大材小用。”    “为美人分忧,怎么能算‘小用’。”他懒懒道,尾指于绢帛捺一痕红,“别的还好,就是这堆鬼画符比较伤眼,得提着神,画错就麻烦了。”    那人道:“随你敷衍。祭文祭礼,左右是应付俗人的。”    “举头三尺有神明。”他修正错字,“我是不信。但如果真有,不能让他们记你一笔不诚心的帐,你会把气撒在我身上,不划算。”烛花爆了,他狠狠一剪。“古字难写也就罢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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